【盾冬衍生】【柯TJ】霸道绑匪的娇俏小男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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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大写的标题党#
12.
T.J对之后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印象，等他再一次能听见声音回归现实的时候，他正被柯蒂斯拽着往前跑。
柯蒂斯一手拉着他，一手拿着枪转身射击，各种子弹在他们身边炸开。
“往前跑！到教堂躲起来！”柯蒂斯在他耳边大声说，并猛的把他向前推了一步，T.J回头想说什么，柯蒂斯已经往另外一边去了。T.J纯粹凭借着本能转身拼命的向那个小教堂跑，中间不时踉跄一下。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上一次柯蒂斯说那些人开枪只是逗弄他们，当这些子弹真正用意是打中谁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容易躲过去了。
由于柯蒂斯吸引走了大部分火力，他最终安全的跑进了教堂。他把门推开一个缝挤进去，又管好，一刻不停的寻找藏身的地方。最后他在圣坛侧边的地板下发现了一个半人高的空间，应该是以前存放什么东西的，他拉开木头隔板藏了进去，下一刻教堂的门就被粗暴的推开了。
他听见几个人的脚步声从门口走进来，他屏住了呼吸心砰砰直跳，咬紧因为发抖不停相碰的牙齿。这时候他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教堂听起来显得格外空旷，几个人的脚步声甚至带着回音。他们似乎只是大概查看了一下就离开了，不过T.J还在耳鸣，也不敢确认这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过了几个小时，也可能只过了一会儿，教堂外面也安静了下来，T.J开始考虑要不要出去找柯蒂斯。他盯着干在右手掌上头的血发愣，大部分都被蹭掉了，只剩下一些细小的留在掌纹里，还有一道粉红色的从大鱼际到手腕的印痕。
他不确定他出去是帮忙还是添乱，他很怕再发生刚才的事情。
T.J又在那里待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出去看看。他刚要推开木头隔板，就听见有脚步声进入大厅，又忙缩回去。
教堂厚重的门被关上，他听到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连带着一声呻吟。
“柯蒂斯！”T.J忙手脚并用的从藏身处爬出来，跌跌撞撞的向克莱德和柯蒂斯跑过去。
柯蒂斯侧躺在地上，旁边还扔着他们的枪和一只老旧掉漆的急救箱，腰间插着的弹片已经被拔出来了，身上缠着卡扣式止血带，衣服几乎沾满了血。
T.J跑到跟前反而不敢上前了，他的手脚都在抖，无措的跪在柯蒂斯的身边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用手小心翼翼的去碰柯蒂斯的脸。柯蒂斯睁开眼睛看他，嘴唇毫无血色眼神却还是清明的，他抬起手握住T.J的，摇了摇头：“别哭。”
T.J愣了一下，用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柯蒂斯……”他说，声音颤抖，比伤员还要有气无力，叫出了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停吞咽着大口喘息，抓着柯蒂斯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克莱德关上门快步回来也跪到了地上，从急救箱里快速的翻找，然而那里面似乎没什么能用的了，几个瓶瓶罐罐大多只剩下一点或是半瓶，只有一只小瓶子是新的。克莱德放下它，又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子弹扔在地上，然后撕了一块纱布趴下身体，把子弹一个个的拧开将火药倒在上头。克莱德也呼吸粗重，一脑门汗，手也不是很稳，但还算有条理。他弄完一切直起身，把打开口的医药箱和准备好的东西都往柯蒂斯身边推了推，然后解开止血扣从下摆掀起了柯蒂斯的衣服。T.J还没来得及看清伤口长什么样，它就被涌出的血遮住了。鲜红的液体像是可怕的噩梦淹没柯蒂斯的伤口，顺着他的身体流到地上。T.J颤抖着倒抽了一口气低下头，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他眨巴着眼睛看向柯蒂斯，又好像没看向他。
“……T.J，T.J，听着。”柯蒂斯咬着牙用手拍着他的手背，克莱德正将止血带勒紧在伤口上方的位置。
T.J有些六神无主的点头：“……啊？”
“……你说你会弹钢琴？”柯蒂斯问，中间不得不停下来喘了口气，“去弹琴。”
T.J本能顺着柯蒂斯的目光往圣坛边上看，看见了一架落满了灰尘的旧钢琴，他又回过头看柯蒂斯。
“去……”
“……弹、弹什么？”T.J吞咽着问，手在身侧握成拳，希望自己能镇定一点儿。
“随便什么……你想弹的……”柯蒂斯催促着，克莱德正用那瓶唯一能用的、也许是双氧水或者是盐水的冲洗他的伤口，“……快去，我想听你弹琴。”
T.J又吞咽了一下，摇晃着爬起来，往钢琴跟前跑。
钢琴不知道被遗弃在这里多久了，它的主人走的很匆忙，连琴盖都没来得及盖上。T.J扑到琴凳上坐下来，甚至没有试试音就将手指放在了琴键上，他只停顿了一秒，手指就飞快的跳跃起来。
快速而急切的节奏从他指尖流出，但实在算不上好听，钢琴的踏板坏了，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还有许多琴键有问题，偏音走调，或者干脆出不了声音。
他的音乐磕磕绊绊，毫无节奏感。
他的耳朵在柯蒂斯进来之前还闷闷的听不清声音，而现在身后发生的一切都仿佛就在耳边，他只有更用力的敲击键盘渴望能用这蹩脚的演奏遮住身后的一切动静。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害怕失去什么。
他被子弹追逐、被毒瘾折磨、被媒体品头论足恶意中伤、被深爱的男人狠狠刺伤抛弃、被母亲父亲责难质疑，他以为那些就是最深的恐惧了，可现在，就好像有一双手，要生生将他的心脏、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抠出来。
他想起柯蒂斯紧紧皱着眉毛手里攥着一些凌乱的纸币递给他，想起在海边柯蒂斯不算温柔的占有，想起他自己那些崩溃丢脸的样子，想起柯蒂斯抱着他、背着他、陪着他，想起太阳从海平面跳起来，他问柯蒂斯能不能把鼻涕擦在他的衣服上，柯蒂斯说能。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柯蒂斯一些别的什么，一些关于他好的东西，没有告诉他他也曾经品学兼优得过不少奖项，没有对他说他喜欢吉列姆和那个农场，没有告诉他他其实也是个交际好手还会调很棒的鸡尾酒，没有跟他真正分享过他最引以为傲的接吻技术，他还有很多想和他说的话没对他说，有许多想和他一起做的事没有做。
是的，他爱他，他才发现他这么爱他，但是他好怕他发现的太晚了什么都赶不上了。
身后响起一声清脆的打火机摁响的声音，接着是什么被撩着了，柯蒂斯发出了从头至尾第一声叫喊，低低的，闷在喉咙里的叫喊。但那声音就像是一声指令，让抠着T.J心脏的手突然用力起来，T.J猛的用手掌摁在了钢琴琴键上，音乐声戛然而止钢琴发出巨大的颤音，他的眼睛睁得老大盯着前方，甚至有点不敢呼吸，他舔了舔嘴唇，身体像是石化了一样。
“嘿，过来帮个忙。”克莱德力竭的声音传来，“他晕过去了，我们得把他抬到桌子上去，地上太冷了。”
T.J的心像是突然回到了身体里，血液又开始流动，他垮下肩膀，找回了呼吸，半晌后摇着头笑起来，用手擦了把脸，站了起来。
-TBC-